一套三进的宅院,干净雅致,有一对老仆夫妻在这里收拾打理。
老仆妇给他们收拾了一间房出来。
老仆人又给他们在屋里烧了火炉,屋里暖和了起来。
霍起打仗打了一个多月,这一个多月都没有沐浴更衣,便让老仆人给他烧水沐浴。
浴盆里的热水冒着热气,老仆妇送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到俞锦书手上:“姑娘,这是先前便备好的衣物,是新的,让王爷将就先穿着。待明日老奴去王府取些王爷的衣物来。”
屋里霍起说:“倒不必去王府,就这里的衣物,只要是新的便可,不必讲究太多。还有本王在这里住几日是想清净一些,你们不许与任何人说本王在这里住着。”
老仆妇懂了,这姑娘估摸着是不好带回去给王太妃看的,只能养在这宅子里。
“是,那老奴也去给姑娘拿几身新衣裳来。”
俞锦书两手空空被霍起给“抢”了过来,什么都没带。
“锦书……”
屋里霍起在唤她。
俞锦书走了进去,却见霍起已经将自己沉进浴盆里。
“手不得力,帮我搓搓背。”
霍起看着俞锦书,又看了自己右臂一眼。
俞锦书一看便知霍起这是在找借口,他右臂的伤早就好了。
不过,何乐而不为呢!
她朝他嫣然一笑,捞起盆里的布巾,站在他身后,帮他搓起背来。
可等他的背露出来,才看到他背上好几条刀疤印,每条印子都很长。
不难想象,霍起这战神之名,是他在一场场的战争中厮杀出来的。
“吓着了吧?”霍起温声问。
“是有点吓着,没想到你受过这么多的伤。”俞锦书说的吓着,不是看到他背上的伤疤觉得可怕,而是心疼他竟然受过这么多的伤。
霍起感受着她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伤口,就像是在抚着他的心一样,痒痒的,暖暖的。
俞锦书很用心地给霍起擦洗起来,正是他一个多月衣不解带,日夜在战场拼杀,才换得西月城的安宁。
他不仅是她心中的战神,更是西月城所有百姓的战神。
霍起这时刻其实是很疲累的,一直支撑到现在,这时候被热水泡着身体,还有心爱的女人为他擦背,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,禁不住泛起困意。
“喂,可不能在这里睡,我给你擦好背了,接下来你自己洗。”
霍起眼皮掀了掀:“你帮本王洗。”
俞锦书站在他的身侧,瞪大着眼睛:“王爷,你上身我帮你洗好了,下半身得你自己洗。”
霍起又费力地掀了掀眼皮:“你来。”
俞锦书恼道:“王爷,我可是个未出嫁的姑娘。”
霍起闭着眼睛,弯唇一笑,张开一双墨眸看着她:“傻姑娘,逗你玩的。”
俞锦书松下一口气,起身避开。
俩人虽然亲热过两回,可还没走到那一步。
俞锦书在想着,什么时候才走到那一步呢?
感觉俩人的婚事阻力太大,王太妃不同意,连父亲都说她若是嫁给霍起,会给漠北王府带来不幸。
她不敢。
可若是不成婚,又该如何完成她的生子任务?
难道让她当霍起的秘密情人,当外室?
她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。
屏风后浴盆里传来动静,霍起出来了。
不一会,霍起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走了出来。
霍起实在犯困,去了榻上躺着:“本王睡会再陪你。”
俞锦书见他的头发还在滴水,便去架子上取下一条浴巾,走到榻边,帮他擦着一头墨发。
霍起侧躺着,眼眸轻轻闭着,很放松的模样。
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睡过了。
只知道就算是夜里也不敢深睡,只敢闭目养神,生怕胡人趁夜来偷袭。
俞锦书将他的头发给擦干后,便让老仆夫妻俩进来收拾。
老仆夫妻俩动静很轻,收拾好浴盆后,又提来热水,方便俞锦书沐浴。
俞锦书拴了门,沐浴更衣,而后爬进了床榻里侧。
这屋里也就这一张床榻,她担心会惊醒霍起,便尽量靠里睡着。
可她刚刚才躺下,却感知到霍起身子一颤,惊声道:“锦书。”
“我在这。”俞锦书的手搭在了他的臂膀上。
霍起是因久久感知不到俞锦书的存在,这才梦魇了,他握住她的手,转过身去,一把将她捞进怀里,手脚并用,令她动弹不得。
俞锦书也乏了,裹在他怀里十分安心,不一会便沉沉睡去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被身边的人给蹭醒了,待到头脑清醒之时,霍起翻身而起,将她覆在身下。
“锦书,明日我便娶了你。”
俞锦书听着这个“娶”字,便觉得头皮发麻。